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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声音發颤：“我都做了三年她了，現在只想做回白芷……”
白芷话音剛落，擒着她下巴的手立马移到了颈脖上，随即加大了力道。
“不要讓我说第二遍。”冰冷的声音透着警告。
漫长的夜终是過去，白芷從酸痛中苏醒，睁眼便看到高瑾旻坐在床邊，背對着自己。
這是第一次，醒来後還能在床上看到他。
“瑾旻……”白芷低声唤道，自動将昨夜歡好前的插曲抹去记忆。
高瑾旻侧了侧身，五官分明的脸上布满寒霜。
看着他手中的孕检单，白芷瞬間打了個激灵。
“打掉。”依旧是不带任何感情的两個字。
早就料到了他會是如此反應，白芷的心還是狠狠一痛。
“醫生说我子宫壁太薄，不能再打了。”她捏紧掌心，輕声说道。
“所以呢？”高瑾旻眸色暗淡了几分。
白芷深吸一口气，剛烈開口：“我想生下他。”
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机會了。
“不要挑战我的底線，下午讓张秘书带你去筹辦手術。”高瑾旻撕了手中的孕检单，随即發迹分隔房間。
白芷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慌忙下床朝高瑾旻追去。
“瑾旻，求你讓我把永和通水管,這個孩子留下……”
看在我帮你做了三年沈佳璇的份上，求你给這個孩子一条活路！
高瑾旻轉身，看向白芷的眼神就像看穿旧了的衣裳。
“她要回来了，我必须给她清除障碍。”他痴钝说道。
白芷瞳孔忽然一缩，不敢置信看向高瑾旻。
“什么？”那個曾背弃高瑾旻跟别人远走高飞的女人要回来了？
高瑾旻冷视白芷的触動，冰冷的样子外形中不含一丝感情。
“孕妇不能離异，你先把孩子打掉，再签離异协议。”
第2章 好聚好散
白芷呼吸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要跟我……離异？”
看着面带错愕的白芷，高瑾旻心頭闷了一下，刹那間不知如何回應她。
“结婚前你许诺過我永恒都不會離异的。”他的沉默，更讓白芷如鲠在喉。
高瑾旻拧紧眉頭，面色沉了几分：“那些承诺的前提是璇璇不回来，可她現在回来了，那些话自然不算数。”
海誓山盟般的承诺，被他輕描淡写随風飘散。
“那我算什么，我的存在算什么？”白芷心底的苦涩泛滥成灾。
六年前的相遇，白芷感觉高瑾旻會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没想到，這一切的一切，只是為了将自己步步拉入深渊。
這個男人爱的，只是這张脸。
——這张和沈佳璇雷同的脸。
三年時辰，他将自己的言行举止、眉眼样子外形都操练得跟那個女人陈旧见解。
她為了他，放弃了做自己。
彻彻底底成了别的一個人。
可現在……
回首過往，白芷浑身都在颤抖。
可她的悲痛和酸楚小琉球優質套裝行程,落在高瑾旻眼中，只是廉價的存在。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他淡淡的口吻固结着凉意。
這些年来，他将丑小鸭般的白芷變成了養尊處优的阔太太。
大家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他也穷力經心。
“打掉孩子，離异，分隔阳城。”
他的声音撞击着白芷的耳膜，一下又一下，仿若针扎。
白芷裂開嘴角，扯出一丝苦涩自嘲的浅笑。
分隔阳城——就這么害怕那個女人懂得她的存在嗎？
“我赞成份開，但必须讓我把孩子留下来。”白芷做出了妥协。
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参與這場肮脏的交易。
也不想剥夺自己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机會。
但高瑾旻的话，讓白芷彻底绝望。
“你没有選擇的权利。”高瑾旻说完，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张秘书的電话，随後轉身大步分隔。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白芷满心荒凉。
就恍如心脏被人刺入了利剑，一根一根，血流成河。
真的，一點點過往情分都不顾嗎？
……
下午，张秘书公然来了高宅，要带白芷去醫院。
白芷没有辦法，只能一同前去。
一系列術前检查结束，白芷坐在长椅上期待功效。
玻璃門外，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正搀扶着一個步态蹒跚的大肚女人，從產检室出来。
男人眉眼带笑，女人脸上满盈着即将為人母的喜悦。
白芷倏地發迹，聚精會神盯着那两人——
她的丈夫高瑾旻和沈佳璇！
他们居然在一起！
看着沈佳璇高高隆起的腹部，白芷脑海中無可遏制地呈現了一個念頭。
難道——
沈佳璇肚子里的孩子，是高瑾旻的？
“她要回来了，我必须给她清除障碍。”高瑾旻说過的话，還在白芷耳畔回旋。
原本如此！
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白芷的大脑，讓她脑袋仿佛要炸裂。
她仓皇而逃，根柢没有勇气继续看着他们。
等白芷跑到楼梯間稳住感情，沈佳璇已孤身一人朝她走来。
“好久不见，妹妹。”
妹妹两個字落在白芷耳中，充满了讽刺。
“你姓沈我姓白，我不是你妹妹。”白芷撇開视線，嗓音中透着疏離。
“姓什么無所谓，反正是同一個爹。”沈佳璇笑了笑，似乎毫不在意白芷是何反應，“這些年在阿旻身邊還习惯吧？听说他一贯把你當成我，難為你了。”
白芷挺直了背脊，脸上波澜不惊：“沈小姐，瑾旻是我丈夫，他把我當成谁是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恍如管得有點多。”
“外人？當初若不是我分隔，你有机會爬上阿旻的床嗎？跟你妈一样，不知好歹的下贱胚子！”沈佳璇压低声音讥讽着，眉眼間布满了戾色。
听到她咒骂自己的母親，白芷感情失控，大声吼叫道：“不准说我妈！”
沈佳璇似是受了很大惊吓，面露惊慌表情，趔趄退却撤退，一個重心不稳直直仰躺栽倒！
“啊——！”她惨叫出声。
轉瞬，那纷乱的裙摆下，溢出了鲜红的血迹……
第3章 不會讓你好過
白芷错愕看着地上的女人，脑袋一片空白。
“璇璇！”身後响起了高瑾旻的焦急的声音。
白芷還来不及回頭，那高大男人长手一伸，拽着她狠狠推到了墙邊，然後心急如焚地抱起沈佳璇。
“阿旻，我们的孩子……”沈佳璇眼眶泛红，虚弱出声。
“别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高瑾旻低声安抚着。
這時辰，护士也已推着担架過来，将沈佳璇扶了上去。
白芷看着地上那摊刺目的血，样子外形依旧處于浑噩状态。
颈脖上忽地傳来一阵勒紧血骨的力道，白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白芷，璇璇和孩子若是有闪失，我不會讓你好過！”高瑾旻厉声警告，雙眸赤红。
白芷被掐住脖子，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只能涨红着脸肆意挣扎。
幸好下一秒，高瑾旻便松開了她，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到了一旁。
白芷瘫软倒地，大口呼吸。
眼泪一颗颗往降低，胸口的绞痛一阵高過一阵。
她的丈夫，剛才真的是恨不得掐死自己啊——！
……
沈佳璇被送進了待產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没人管白芷。
白芷回了高宅，不清楚下一步自己该干嘛。
等高瑾旻回来，告诉他自己剛才根柢没有碰過沈佳璇？
還是現在收拾行李，直接分隔？
白芷抚了抚還未隆起的肚子，思绪很是混乱。
這些年除精神病院的母親，她的世界便只有高瑾旻一人。
從他眼皮底下逃走，怎么可能？
自己带着肚中的孩子走了，母親怎么辦？
白芷看着客厅中两人的婚纱照，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
“咔哒”
不知過了多久，開門声响起。
高瑾旻阴岑寂脸，走了進来。
“白芷，我以前怎么没發現你有這么大本领！”他的嗓音寒凉刻薄。
白芷心頭一颤，低声開口：“我怎么了？”
“璇璇身子弱，好不容易怀了孕，被你這么一闹，孩子早產了，現在還在保温箱里……你就這么见不得我跟她好嗎？”高瑾旻冷声说着，脸上像是蒙了一层寒霜。
“我這么一闹？”白芷眼底满是苦涩。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他眼中的罪魁祸首。
“離异吧，我放手，讓你们一家三口大公至正在一起。”她的眼中，再也没了一丝期盼。
高瑾旻一愣，眯眼看着白芷，眼眸中的感情令人琢磨不透。
“先把孩子生下来，再離异。”他沉声道。
“為什么？”白芷错愕看着他，样子外形中满是不解和核阅。
他不是不同意自己生下這個孩子的嗎？
高瑾旻深邃的眼眸有些忽闪，他移開视線，绷紧了下颌。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就在家里好好養胎，直到孩子生下為止！”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分隔了房間。
白芷皱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隐隐感受哪兒不對劲，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抚上小腹，何處隐隐有条小生命正在搏命跳動，证明自己的存在。
宝宝，你也想活下来是嗎……
几番思考，白芷调處好感情，筹辦安心生下這個孩子。
高瑾旻也安排了几個保姆在高宅，赐顾光顾她的饮食起居。
但他本人，却再也没回過高宅。
所有人都懂得，他在哪里。
包括白芷。
可她已不在乎——
只要孩子顺利出生，她签定離异协议後，便带着孩子分隔。
永远離開他的世界。
看着渐渐隆起的肚皮，白芷眼底的期待越来越深。
只要再過几個月，他们母子二人登時便可以见面了……
半夜，白芷口渴惊醒，起床筹辦下楼找水喝，却看到两個保姆正窝在沙發上嗑瓜子唠嗑。
“師长西席從来不回這里，你说這夫人還是夫人嗎？”
“正版回来了，師长西席怎么會要這個山寨貨……毕竟讓她生孩子也只是為了心脏呢！”
“什么？”其中一人满脸惊讶。
此外一人顿了顿，随即压低声音對着同伴小声道：“你不懂得？沈小姐的孩子早產了，心脏没發育好，需要换心脏……所以師长西席才會讓這女人生孩子……”
嗡——
白芷脑袋嗡地一响，似响過炸弹般，一片空白！
第4章 别恶心我
刹那間，白芷感受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那一字字，一句句，都犹如最锋利的刀刃，狠狠扎進心脏。
原本這才是高瑾旻讓自己生下孩子的原因——
只要孩子一出生，心脏就立马剖出来给沈佳璇的孩子换上！
痛不欲生……
白芷回到房間，浑身都在不可遏制地發抖。
她想找高瑾旻問清楚，却又没有勇气親耳听他说出暴虐的事實。
這個孩子是自己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机會，绝不能讓他成為無辜的牺牲品！
白芷想分隔這里，分隔這個噩梦之地。
她极力稳住感情，胆战心惊過了几天。
入夜，趁着保姆睡去，白芷蹑手蹑脚出了房間，筹辦悄無声息逃走。
“咔哒”大門却在此時開了。
喝得醉醺醺的高瑾旻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走了進来。
白芷一惊，赶快躲回房間。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芷還在琢磨之際，高瑾旻已推開房門走了進来，然後得心應手爬上床，搂住了她。
“璇璇，我的璇璇……”他喊着此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温柔似水。
白芷顿觉胃里一阵翻滚，那两個字在床上听了三年，今天却感受特别恶心。
“高瑾旻，沈佳璇已回来了，你還要把我當成她嗎！”白芷护着肚子，不敢疯狂挣扎。
身上的男人气息骤冷，抬起大手捂住白芷的嘴。
“闭嘴，别说话。”声音带欲，却無情。
白芷张嘴狠狠撕咬着他的掌心，逼得他不得不拿開。
“因為她剛生完孩子，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来找我？”
高瑾旻不说话，欺身而上。
“高瑾旻，别碰我，如果你爱她就别碰我……”
白芷嘶声叫喊着，像刺猬般用尖锐的刺将自己包裹起来。
“白芷，我養了你三年，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高瑾旻嗓音中的寒意伴随着他的動作渗透了白芷的四肢百骸。
白芷闭上眼，泪水無声落下。
這是第一次，他在床上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清楚地懂得身下的女人是她，却還是没有停住動作。
高瑾旻，為什么？
白芷将指尖掐進了男人的肩膀，苦涩样子外形中带着一丝恍惚。
“高瑾旻，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爱過我？”
爱過我，爱過白芷。
她的声音，压迫着万千感情，带着苍茫的渴求。
哪怕這個男人骗骗自己也好，她都能忍受正在承受着的酷刑。
也能體谅他對自己撒下的弥天大谎。
可是，高瑾旻冰凉的话语讓她從卑微中忽然复苏。
“白芷，别恶心我。”
他似乎瞬間丧失了樂趣，直接抽身分隔，進了浴室。
白芷吸了吸鼻子，自嘲笑出了声。
還真是，一丝丝感情都没有啊……
高瑾旻從浴室出来，身上的酒意散了不少，但眉頭依旧紧锁，似有什么苦處。
他拿起外套正欲分隔房間，却看到白芷坐到了窗台上。
那清瘦的身影充斥着哀思，似乎只要刮来一阵風，都能将她刮走。
“白芷，你干什么！”高瑾旻瞳孔忽然一缩，样子外形變得凌冽。
白芷没有回頭看他，依旧低頭輕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
“瑾旻，這是我第几次怀孕你懂得嗎？”她輕声問道。
“你给我從窗台上下来！”高瑾旻没搭理她的問话，径直走過来筹辦将她拉下来。
“别過来！”白芷大声说着，猛地直起背脊，半個身子都摇摇欲坠。
高瑾旻赶快顿住脚步，那女人的样子外形，讓他隐隐有些不安。
看着蹙紧眉頭一言不發的男人，白芷嘴角扬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瑾旻，我们有過四個孩子，但都在你的呼吁下……胎死腹中。”
“現在是第五個，我感觉他比他的哥哥姐姐要侥幸，能出来呼吸這個世界的空气，能感受到妈妈的存在……”
听她不断说着孩子，高瑾旻心底愈發沉闷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芷怔怔看着他：“我也感觉爱你是我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却没想到是毁了我一辈子的决定……我那么爱你，爱到心甘情愿為你變成此外一個女人，模仿她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陪在你身邊……我感觉我能感動你，可最终只能感動我自己……”
“高瑾旻，你就那么爱她，爱到要摘了我孩子的心脏去救她的孩子嗎？”
最後的话，白芷近乎是撕扯着血肉從嘴中一字一顿道出。
高瑾旻抿紧薄唇，眼神忽闪：“璇璇因為你而早產，這是你欠她的。”
“可我的孩子没了心脏，會死，會死啊……”白芷握紧拳頭，嗓音中浸满了苦楚和绝望。
“那又怎样，反正他本来就不该来這個世界。”高瑾旻声音中没有半點感情。
“是啊，他本就不该来這個世界……”白芷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静如潭水地看着床邊的男人。
没有哀思也没有難過，只有沉寂如水的恬静。
“而我白芷也不该為了你失自我，该结束了……現在，我们母子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
话音剛落，她瘦小的身子像折翼的鸟，直直從窗户坠落下去……
第5章 以死相逼
“不——！”
高瑾旻全数大脑轰地一下子炸開，他慌忙奔到窗口，想拉住那個女人。
但白芷的衣摆從自己指缝間滑走，握住的只有一抹虚無的空气。
刹那間，焦虑、害怕蔓延了高瑾旻整颗心脏，一揪一揪撕裂。
窗台下，那個身穿白色睡裙的女人躺在地上，身下溢開了一朵朵红色的梅花。
高瑾旻的眼中，尽是惨烈的红……
他趔趄跑下楼，拨打了急救電话。
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白芷，高瑾旻的心脏像被挖了個洞，一呼一吸都牵扯着血肉神經，什么话都说不出。
……
昏昏沉沉。
白芷缓缓開展眼，刺目的白讓她有些晃神。
當看清坐在床邊的男人，她瞬間打了個激灵，赶快抬手寂静抚了抚腹部。
触到一片平坦，她才苦涩地松了口气。
宝宝，用這種法子送你分隔，妈妈對不起你……
“為什么要這样做？”看到白芷醒来，高瑾旻開口第一句便是诘問，“你明懂得璇璇的孩子需要换心脏，為什么這么狠心？”
白芷抬眸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涟漪。
“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死得不完整。”一字一句，都拉扯着高瑾旻的心脏。
他紧了紧下颌線条，样子外形冷峻：“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决定他怎么死。”
白芷呼吸顿了顿，看向高瑾旻的眼神带着讥讽。
“你也懂得他是你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有資格决定他的生死嗎？高瑾旻，你真可笑！”
高瑾旻紧拧眉頭，未再说话。
他懂得這一切對白芷的孩子而言，不公平。
但沈佳璇的孩子是因為白芷才變成這模样，她必须付出代價，才能弥补。
看着一贯保持沉默的高瑾旻，白芷收回了视線。
“離异吧。”是真的失望透底，绝望到底了。
高瑾旻眉頭一跳，一股莫名的不爽涌上心頭。
“你搅乱了我的计劃，還想一走了之？白芷，在我跟璇璇的孩子没找到合适心脏源之前，你休想逃脱我的掌控！”
他倏地站發迹，大步分隔了病房。
满屋冰凉的气息，将白芷包裹得严严實實。
她雙目無神看着天花板，将眼眶里的泪水生生咽下。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白芷感觉是高瑾旻回来了，扭頭一看，進来的人却是沈佳璇。
“以死相逼，不愿離异？白芷，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沈佳璇冷哼着，看着躺在床上行動不便的白芷，样子外形充满了嘲讽。
白芷闭上眼，压根不想搭理她。
“真不懂得你守着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有什么意思，阿旻爱的只有我一個，就算我分隔他這么久再回来，也没人能撼動我在他心底的位置……”沈佳璇自说自话，也不在意白芷有没有听進去。
听着她声音中毫不點缀的得意，白芷出声怼道：“沈小姐，他要真那么爱你，就不會一次又一次把我压到身下了。”
白芷的话，戳到了沈佳璇的痛櫻花綠茶,點。
她恼羞成怒：“哼，那又怎样，反正他睡你的時候喊的是我的名字！”
“喊的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有合法婚姻關系的是谁……你们連孩子都有了，我現在告他重婚罪，全数高氏集團股票定會大跌，你们谁都别想好過……”白芷恬静道。
沈佳璇气得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她對着白芷打着石膏的腿重重一捶，雙眸布满戾气。
“几年不见，长本事了……”
看着痛得脸色煞白的白芷，沈佳璇的样子外形更是凶暴嚣张。
“告诉你，你那才巴掌大的血淋淋的孩子，已被我拿去喂狗了……它吃得可歡了，那束手待毙咬得嘎嘣脆……你猜你兒子會不會痛？”
字字诛心的话，将白芷脑袋里紧绷的理智之弦彻底绷断。
她随手拿起床頭的玻璃水杯，直直朝沈佳璇頭上砸去！
“滚，你给我滚——！”
第6章 你斗不過我
沈佳璇没有躲闪，额頭瞬間被砸得一片红肿。
“呲——”她捂住眉眼，忽的两腿一软跪了下来。
“妹妹，你别生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沈佳璇開始没頭没脑對着白芷道歉，嗓音發颤带哽。
白芷红着眼，大口喘气。
她感情已失控，還想找东西朝沈佳璇砸去。
門外冲進来一個熟悉的人影，挡住了白芷甩来的枕頭。
“白芷，你闹够了没！”高瑾旻高声喝道，然後将沈佳璇护在怀中。
他听说沈佳璇要来看望白芷，猜着白芷不會给她好脸色，便匆忙赶過来。
没想到公然看到了自己意料中的一幕！
“闹？”每一個声音從白芷嘴中出来，都带着撕扯的血肉的力道，“對，我就是在闹，她對我孩子做了什么，我也會對她孩子做什么！沈佳璇，你等着……我们之間的账，我會一笔一笔跟你算！”
沈佳璇缩在高瑾旻怀中，瑟瑟發抖：“阿旻，我好怕……”
“别怕，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你跟孩子。”高瑾旻稳重承诺，搂着沈佳璇分隔了病房。
他没有回頭看病床上的女人，一次都没有。
轰隆——
窗外，响起了闷雷声，随即是一道惊心的闪電。
白芷看着窗外，脑海中又想起沈佳璇最後说的话。
她那已巴掌大的孩子，被那個恶毒女人喂了狗……
孩子，我的孩子，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下辈子，一定要找個大大好人家投胎……
延续几日，高瑾旻和沈佳璇都没再来白芷病房，她也宝贵安静。
只是她的脚剛能下地走路，护士却通知她需要缴款才能继续住院。
直到這時辰，白芷才意识到高瑾旻停了自己的醫藥费用！
好，真好啊。
高瑾旻，你不愿離异，就是想變着法子来折磨我嗎？
“叮”手机铃声响起，精神病醫院打来的電话。
白芷心底一咯噔，赶快按了接听键。
“白小姐，高師长西席断了您母親的醫藥费，這邊麻烦您来缴下费，不然我们也不好继续给她安排治疗。”
白芷身體一僵，眼底最後一丝光變得暗淡。
“好，我登時安排，请你们千万不要断了治疗。”她恳求道，握着手机的手搏命颤抖。
挂了電话，她立即拨打了高瑾旻的号码。
夫妻一場，他真的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嗎？！
结婚前明明说好的，只要她愿意扮成他想要的模样，他就會一贯负责自己母親的醫藥费。
現在，婚不愿意離，婚前的约定，也要一件件毁约嗎？
“嘟……”電话响到末尾，终是被接听。
白芷剛要张嘴说话，听筒里却傳来了沈佳璇的声音。
“阿旻睡了，你有事嗎？”
白芷一怔，蜷紧五指：“我找他有急事……”
“呵……天大的事也没有睡觉重要，更何况是你那疯癫母親的事……”沈佳璇不屑说着，筹辦挂電话。
“是你讓高瑾旻停了我母親醫藥费的？”白芷立即問道。
沈佳璇咂了咂嘴，声音中透着毫不點缀的洋洋得意。
“是又怎样？反正不管我说什么，阿旻都會不计後果地去做……我讓他向东，他绝不會向西……”
“實话告诉你，我女兒健康得很，根柢没有心脏問题……我只是撒了個谎，阿旻却要了你孩子的命……”
“白芷，你妈斗不過我妈，你也斗不過我的。”
沈佳璇恶狠狠说完便挂了電话，她脸上的戾气還未收敛，余光忽地扫到門口一個黑影。
她定睛看去，高瑾旻正感情不明地看着自己……
第7章 不用管她存亡
沈佳璇手一抖，手机立马掉到了地上。
“阿旻……”她谨严翼翼開口，聚精會神打量着高瑾旻的样子外形。
他在門口站了多久？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谁的電话？”高瑾旻走了過来，声调没什么變化。
沈佳璇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是白芷……她……”
她還没想好要如何解释，高瑾旻已開了口：“她是不是又说什么话气到了你？”
沈佳璇眼皮跳了跳，立即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没事……她再怎么闹，都是我妹妹。”
“你啊，就是心太软，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你。”高瑾旻刮了刮沈佳璇的鼻子，紧密親密道。
沈佳璇顺势倒在高瑾旻怀中，眼中闪過一丝精光。
“此後她的電话都不要接，不用管那個女人的存亡。”高瑾旻下颌抵着她的頭顶，样子外形冷酷。
“好，我都听你的。”沈佳璇勾了勾唇，搂紧了男人的腰肢。
……
白芷握着手机在病床上坐了一夜，抚着空荡荡的腹部心如刀绞。
一個谎言，讓她失了腹中的生命。
宝宝，妈妈對不起你……
白芷闭上眼将泪咽下，脑海中又想起长辈間的爱恨纠葛。
當初白母和沈父商業缔姻，两人联手将沈氏企業壮大，但沈父一贯跟他的旧情人，也就是沈佳璇的妈妈赵琼暗度陈仓，還偷偷生下了沈佳璇。
白母懂得一切後，為了大局考虑選擇體谅沈父，并等他回心轉意。
可等了多年，等到的却是一纸净身出户的離异协议。
白母承受不住打击，精神也變得恍惚……
收回思绪，白芷整理好自己在病房的东西，一瘸一瘸分隔了醫院，筹辦去精神病院看望母親。
到达今後，白芷远远看到一個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熟悉身影正在院子里荡秋千。
白母身侧站着一個白大褂醫生，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她脸上的表情安然平静恬静。
白芷紧了紧五指，垂垂走了過去。
“妈……”她极力挤出一丝笑貌，剛想打号令，却看到母親的脸色唰地一下變得惨白無華。
“走開，你這個坏女人！”白母從秋千上仓皇下来，不停挥舞胳膊作势要打白芷。
白芷赶快退却撤退，心如刀割：“妈，我是囡囡啊……”
白母顿了顿，原本扭曲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措卑微，她跪了下来，一步步朝白芷爬去。
“赵琼，求求你，不要抢走我老公……我囡囡還小，不能没有父親啊……”
母親声嘶力竭的话语落在白芷耳中，像针般扎進了她骨血中。
痛到堵塞。
“妈，妈……”白芷哽咽喊着，無助地站在原地。
母親這些年一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等父親回家。
她忘了現實世界，也忘了她的女兒已长大……
护士仓皇赶来，将白母带回了病房。
白芷依旧站着没動，她怕自己再显現在母親前面，會讓她感情更加感動無常。
“你還好吧？”一贯站在旁邊的白大褂醫生走了過来。
白芷抬眸看去，這才看清他是阳城知名的心理教授高逸南。
有些讽刺，他還是高瑾旻的胞弟。
母親能来這家醫院接收治疗，是他找關系安排進来的。
“感激，我没事。”白芷稳住感情，拖着沉重的步伐瘸着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高逸南看着她的走路姿势，蹙起了眉頭。
……
辦公室。
“醫生，麻烦您多宽松几天，我一定會想辦法筹錢的。”白芷低着頭，诚恳對着母親的主治醫生拜托道。
“一天醫藥费大几千，我们给你出格對待，那别的病人家属也這样哀求怎么辦？”醫生抿了一口手中的浓茶，一脸不耐烦，“要么花錢治疗，要么就带回家去自己赐顾光顾！”
白芷面露愁色，這一時半會，她要怎么筹母親的醫藥费？
“叩叩叩”門口响起了敲門声。
逆光站在門口的高逸南扶了扶脸上的金丝框眼镜，眼中劃過一抹白芷看不懂的感情。
“阿姨的醫藥费，算我账上。”
第8章 别讓我恨你
树荫下。
白芷将自己一笔一劃写下的欠条递给高逸南。
“感激，我會還你的。”
養生保健,高逸南脸上露出一丝和缓的笑貌：“不用，以前你请止汗露,我吃饭，我還没還你這個人情呢。”
提及過往的事，白芷脸上露出不自然的样子外形。
多年前，白芷第一次见到身穿西装的高逸南，错把他當成了高瑾旻，闹出了不少囧事。
自那此後，白芷再未见高逸南穿過西装，而她對高瑾旻感情越深，也不再混淆两人。
“一码归一码，錢我一定會還的。”白芷對立道。
高逸南無奈叹了口气，随後看了看腕表说道：“那我请你吃饭吧，第一當做還人情，第二聊聊阿姨的病情。”
提及母親，白芷輕輕點頭：“好。”
两人剛到餐厅，便看到了熟人。
“這么巧啊，妹妹。”沈佳璇挽着高瑾旻的胳膊，笑盈盈地對着白芷打号令。
白芷面色僵了僵，拉着高逸南就想分隔這里。
看着她主動伸手去拉其他男人，高瑾旻气得额角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他甩開了沈佳璇的手，大步朝白芷走去。
“阿旻！”沈佳璇错愕看着他，样子外形带怨。
白芷剛轉身，身後一道猛力就拽着自己朝此外一邊走去。
“高逸南，你给我離她远一點！”高瑾旻對着高逸南扔下一句警告，便扯着白芷上了車。
“痛——”白芷惊呼着，伤腿傳来的刺痛讓她頭冒冷汗。
看着阴沉開車的男人，白芷只感受他不可理喻。
“停車！”她捶着車門。
“白芷，你不想着求我拿錢给你治病，居然勾引我弟弟，你怎么這么贱？”高瑾旻浑身散發着寒意。
白芷冷声道：“够了，我没心情跟你吵。”
“有心情跟别的男人吃饭说笑，没心情跟我這個丈夫说话？”
高瑾旻将車停在路邊，猛地刹車，然後掐住白芷的下巴。
“養了你這么多年，越来越疯狂了！”
他说完，就開始撕扯白芷的衣裳，所有動作带着惩罚和泄愤的感情。
白芷使劲捶打着他，判断不讓他得逞。
高瑾旻恼羞成怒：“不讓我碰，難道讓他碰？”
白芷胸口一窒，嘴里翻涌里一股铁锈。
她扬手给了身上男人一巴掌，眼中再無一丝情分：“高瑾旻，别讓我恨你。”
高瑾旻一怔，白芷样子外形中的决绝讓他晃了神。
這個女人，什么時候看自己時眼中再也没了爱百家樂ptt,意？
趁他分神之際，白芷連滚带爬從車上下来，一瘸一瘸分隔。
高瑾旻没有追去，只是對着她的背影大声警告：“白芷，你要敢给我戴绿帽，我要你全家雅觀！”
白芷上了出租車，没有再搭理身後吼叫的男人。
她早已没了全家，只有相依為命的母親了。
她不想回高宅，也没心思再去找高逸南吃饭，只能讓司机载着自己先轉悠。
往後要赐顾光顾母親，還要赚錢還高逸南，她该為自己的明天将来诰日考虑了。
“叮”電话响起。
白芷拿起手机一看，是母親主治醫生打来的。
“白小姐，快回醫院！你母親跳楼了！”
第9章 千万别後悔
白芷呼吸一滞，差點無法喘上气。
她慌忙讓司机往精神病院開，浑身都在止不住颤抖。
自己從醫院分隔前，母親已被护士安抚好感情。
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會跳楼？
醫院。
大楼底下已围了一堆人，地上躺着一個穿着蓝白条纹的人，鲜血已染红了半邊衣裳。
白芷两腿一软，直直瘫跪在地。
“妈……”她张了张嘴，面色苍白如纸。
猝不及防的诀别，讓白芷如遭電掣。
“妈，你干嘛睡在地上……你開展眼看看我，我是囡囡啊……”
眼泪像断了線的珠子，哗哗直落。
“不要睡了，你快起来，我带你去荡秋千……”
“妈，不要分隔我……我只有你了，别不要我……”
白芷拉住白母已冰凉僵硬的手，悲痛和绝望蔓延了她浑身每一個细胞。
聞讯赶来的高逸南看着眼前的一幕，胸口闷得發沉。
他走到白芷身邊，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這件事疑點重重，你要振作起来。”高逸南声音有些發抖。
白芷轉眸看着他，那决裂空洞的眼神，讓人心疼到不能言语。
“是啊，我妈一贯在等我爸回来，她怎么會想不開跳楼呢……”她喃喃道。
醫护人员抬着担架過来，将白母運走。
待警方拍照取证後，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也被彻底清洁干净。
高逸南陪着白芷坐在辦公室，等待警察的盘問造访功效。
监控显示白母是独自一人從病房出来，径直進了電梯直达顶楼。
然後跳了下来，没有任何挣扎和犹豫。
看着画面，白芷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妈妈，到底是因為什么，讓你如此直截了當结束性命？
三日後，警方對白芷下达了盘問造访功效——白母因精神恍惚自杀。
消除他杀，没有导致白母自杀的任何可疑人。
白芷悲凉一笑，默默接收了這样的功效。
但她没有忘记高瑾旻曾對自己發出過的警告——
“白芷，你要敢给我戴绿帽，我要你全家雅觀！”
母親的死，跟那個男人真的没關系嗎？
陵园。
白芷跪在坚忍的水泥地上，颤抖地烧着錢纸。
她的眼睛干涩红肿，却没有一滴泪水淌落。
這些天，她的眼泪已流尽，只剩半身枯血。
身後响起一阵沉重的皮鞋声，白芷手一顿，有些迟疑地扭頭。
等了好一會兒，她才迟钝地看清眼前這個男人。
是他啊……
他是她以前深爱着的男人，即便他一贯都将自己當做此外一個人，她也還是選擇嫁给他，玄關門尺寸,默默陪着他。
可到頭来，這份感情讓自己遍體鳞伤，一無所有……
“為什么，為什么不放過我妈？”裴沛眼眸充血，哑声诘問。
看着她狼狈無助的样子，高瑾旻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
“腿脚在她自己身上，她要跳楼谁拦得住？”压下心底的烦躁和莫名感情，高瑾旻保持住自己的淡漠，“我和璇璇的孩子現在還没找到合适的心脏源，一個不谨严就會有生命危险……在你害得璇璇早產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没了我高瑾旻，你白芷和那疯母親最後的结局是什么！”
“高瑾旻！”白芷尖叫出声，那雙空洞的眼眸里满是恨意。
在他极尽腻烦的眼神下，她直勾勾盯着他，横目切齿道：“高瑾旻，等你看清了沈佳璇的真面孔，你别後悔，你千万别後悔——！”
第10章 生是他的人
高瑾旻皱眉看着她，呼吸變得有些沉重。
這個女人决绝剛烈的样子外形，讓他的怒意如荒草般蔓延。
“後悔？我高瑾旻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後悔二字！”
他一把将白芷捞了起来，脚踩過烧成灰烬的錢纸，将她拽上了車。
“高瑾旻，你要干什么？！你放開我，我要陪我妈……”白芷挣扎着，使劲捶打着高瑾旻。
“你若是不想讓你妈安安稳稳地躺在這里，你可以继续喊。”
高瑾旻的话讓白芷如遭電击，她四肢行為冰凉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绝望至极的冷落。
高瑾旻犹如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減肥飲品, 脚踩油門分隔了陵园。
白芷瘫软地靠在車里，面色苍白，样子外形空洞。
“高瑾旻，我後悔了……我不该爱好你，不该嫁给你……”
輕飘飘的颤音，像從心底深處被硬生生扯出来。
血肉模糊。
車身一晃，高瑾旻眼底的感情错综复杂。
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高宅。
高瑾旻将白芷拖進房間，扔至床上。
“我和璇璇的女兒一贯找不到心脏源，她身體娇弱，那你就再怀個孩子，用他的心脏来救我女兒！”高瑾旻開始宽衣解带。
明明是最紧密親密的動作，却讓白芷如坠冰窖。
她一動不動地躺着，凋谢的嗓子發出嘶哑的声音。
“高瑾旻，我恨你。”
高瑾旻背脊一僵，薄唇喷出寒凉的气息。
“恨吧，無所谓，反正你從始至终都只是璇璇的更换品。”
夜太深，深到令人堵塞。
……
整整一個星期，高瑾旻都不知疲乏地在白芷身上耕耘。
但白芷清楚，這一切只是徒劳。
自己，早就怀不了孕了。
這样没有尽頭的折磨，什么時候才能结束？
看着被反锁的房門，和那扇上了防护栏的窗户，白芷紧了紧攥着被单的手，隐隐做了一個决定。
入夜。
今天是高瑾旻的生日，他早早结束聚餐，带着一身酒味進了白芷房間。
原本死鱼躺的女人今天格外激情親切，讓他莫名意犹未尽。
但一想起此外一個女人，他便生生压下了心中的怪异感情。
窗外大雨滂沱，多条路子被封，高瑾旻只得留下過夜。
“你要在這里睡？”白芷哑声問道，眼中的感情暗淡不明。
高瑾旻躺了下来，没有發觉白芷的样子外形變化。
“這是我家。”
“但你不應跟我睡在一起。”白芷的声音很輕。
高瑾旻冷哼一声，将床頭的熏香夜灯關掉。
“只要没離异，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想睡就睡！”
白芷怔了怔，木讷的眼神有一丝微光在晃動。
死是他的鬼——
原本他是這样想的。
看着已安静入睡的男人，白芷捏了捏被角，像個木偶般從床上起来。
她從衣柜底部拿出早已藏好的刀片和手铐，然後坐回床邊。
所有的一切，都會在今天尘土落定。
白芷用手铐将自己的左手和高瑾旻的右手铐在一起，最後再看了眼他棱角分明的面孔。
這個讓她掏心挖肺爱過的男人，也讓她撕心裂肺地痛過。
到最後的最後，讓她万念俱灰……
她拿起锋利刀片，對准自己的左手手腕——
一刀，两刀，三刀……
六年，六道刀疤。
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鲜血不断往外喷，空气里的血腥味愈發浓郁。
“此後每年你的生日，都是我的忌日，這样的生日禮物，你爱好嗎？”
鲜红的血嘀嗒嘀嗒從手铐上滑落，在高瑾旻的身上開出一朵朵诡异的猩红梅花。
白芷用最後一丝力量扭頭看向身侧的男人，眼底的光渐渐暗淡散尽。
“高瑾旻，你说的，死是你的鬼……那如你所愿，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第11章 為什么會這样
昏昏沉沉。
高瑾旻發現自己浑身黏湿，像身處沼泽地一般。
他挪了挪身子，一阵浓烈呛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嗡——
高瑾旻的脑子瞬間复苏，他猛地開展眼，發現自己浑身已被血染成了红色！
轉眸一看，浑身是血的白芷正躺在身邊，他们两人的手還被手铐死死铐在一起！
“白芷……”
高瑾旻呼吸一滞，如遭電击！
“不……”他仓惶颤抖着想從床上爬起来。
可那一滩滩凝成血痂的血水，将他整個人禁锢住，不管他再怎么挣扎，都有更多的血丝束厄狭隘上来，将他裹紧。
出格是那戴着手铐的右手，只要稍微滚動，白芷那只已無生气的左手也會跟着移動！
“白芷——！”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無法控制的崩溃，連喊着這個女人的名字都没了力量。
喘不過气，透不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這一切——
看着面色青白，胸口除蟎洗面乳,再無起伏的女人。
看着猩红的血床，嗅着满屋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嘭——嘭——嘭
這是高瑾旻的心跳声。
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痴钝。
他大口喘着气，浑身所有神經都在叫嚣崩溃。
“……”他想再喊出這個女人的名字，但再怎么极力都叫不出。
声带嘶哑，喉咙發不出一丝声音，只要一张嘴就带来抽皮剥骨的痛楚哀痛。
高瑾旻浑身剧烈颤抖着，艰難抬起左手，颤動着伸到白芷鼻翼下探了探。
在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後，脑海中最後一丝脆弱的侥幸之弦彻底绷断。
“不，不——！”高瑾旻再次崩溃。
他赤红的雙眼满是绝望，脑袋里似有什么东西在往外炸裂，痛到五脏六腑都扭曲不成形。
不。
她只是睡着了，她只是在给自己演戏……
“白芷，别睡了，天已亮了。”高瑾旻颤動说着，眼眶發红得像滴血。
话剛说完，他便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那個女人没有睡，她一贯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啊……
暗淡無光的眸子，已蒙上了一层灰色，再也印不出他的倒影。
曾灵動清澈的眸子，曾充满柔情爱意的眸子，曾布满绝望和仇恨的眸子，再也没了一丝感情。
“醒来，醒来啊——！”
高瑾旻的脑子缺氧得厉害，里面交织着各種各样的感情，最無法压抑的是忸捏和無措。
昨夜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没了體温了呢？
血流了满床，他怎么就没察觉到异常，他怎么就睡那么沉……
如果他能早點惊醒，是不是便可以早點聞到這刺鼻的血腥味，是不是還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然後给她止血，送她去醫院……
可是，没有如果。
白芷死了——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割腕自杀。
高瑾旻将拳頭攥紧又無力松開，眼里交错着密密丛丛的血丝。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样？
没有人回應他，只有满屋带着血腥味陪伴自己……
“叮”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在寂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高瑾旻看着柜子亮屏的手机，心跳渐渐光复平稳。
他理當打電话叫醫生過来看看，也许白芷還有救的。
她只是失血過多而休克，姑且性没了呼吸而已……
高瑾旻用力呼吸着，想伸手去拿手机。
可他只要大弧度移動身躯，右手的手铐也會带着白芷一起動。
“為什么要用手铐铐住我，為什么要自杀，為什么——！！”高瑾旻大声嘶吼着，狡计用自己的声音叫醒她。
但床上的女人，再也回答不了他了……
第12章 這個疯子
“白芷，白芷，白芷……”高瑾旻一声声喊着，從颤音到嘶吼，從狂躁到失态。
她的名字從自己嘴中迸發出来，带着腐蚀般的痛楚哀痛。
左下角的那颗心脏，像被人活生生撕扯出来，劈成两瓣，血肉模糊地扔到地上。
高瑾旻痛得快要死去，千疮百孔的心脏恍如有什么东西正從里頭涌出来。
一點點，一丝丝，飘散到空气中再消失殆尽。
他感受自己身體里恍如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想發迹去寻找，但却無法滚動。
失了就是失了，什么都找不到了。
痛。
真的很痛。
可是……
自己怎么會因為白芷死了，而痛成這样？
因為焦虑，因為害怕，因為不敢置信，還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妻子？
對，他明明警告過她，生是自己的人。
她的生死都只能由自己决定，她怎么可以擅自做主去死？
高瑾旻强行将那一丝丝愤怒充斥自己全数大脑，仿佛只有這样，才能稍微讓自己复苏一點，缓解内心那種惶恐到极致的慌张。
轰——
高瑾旻脑子里忽的想起了此外一句话。
“死是他的鬼。”
他曾對白芷说過這样的话。
所以，白芷才會在自杀的時候用手铐铐住他，用這種無声的法子颁布發表，她死是他的鬼了？
“疯子，疯子，你這個疯子！”高瑾旻嘶吼着，脑袋中尽是這触目惊心的猜测。
手机铃声停了又响，不知是谁不知疲乏地一贯给高瑾旻打電话。
他猜着是沈佳璇，自己一晚上没回去陪她，她一定大發雷霆了。
他還猜是兒童醫院的人，他们找到了孩子的匹配心脏源，可以安排手術了。
又或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高逸南，因為找不到白芷而来联系自己。
高瑾旻的脑袋都快要炸開了，他死死咬着薄唇，在床上附近寻找手铐钥匙。
可怎么找，他都找不到。
刺耳的铃声還在一遍遍刺激着他近乎炸裂的大脑，讓他眩晕崩溃。
血红床单上，除那女人瘦小的身躯，什么都看不到。
入目，尽是猩红……
不知過了多久，手机铃声终是消停，高瑾旻听到了低電量自動關机的提示音。
高瑾旻用力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想讓自己保持镇定，但入嘴的腥味讓他胃里一阵翻涌。
“呕——”他開始搏命呕吐。
可清晨醒来，胃里一阵空空，什么都吐不出来。
一股股酸水跟床单上的血渍混合在一起，再晕染成新的红色。
直到下午，外面响起了敲門声。
“叩叩叩”
清脆的声响讓高瑾旻没有聚焦的瞳眸光复了一丝丝微弱之光。
“白芷，阿旻在你這里嗎？”門外站着的，是沈佳璇。
她一贯都懂得這些日子高瑾旻和白芷在一起，但她也清楚高瑾旻從不在這過夜。
可昨夜，高瑾旻却没有回去。
這種事，在她回来後是第一次。
出格是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高瑾旻居然不愿讓自己陪他過生日……
那不安的苗頭蹿進心底，讓沈佳璇坐立不安。
她烦厌這種偏離自己掌控的意外發生。
高宅她早就有钥匙，自是想来便可以来。
随時查岗。
“叩叩叩”沈佳璇再次敲門，但屋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應自己。
她有些愤慨地将門拧開，剛筹辦将操练练习数遍的话语幽怨道出，却在看到那鲜红血床時，整個人彻底震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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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6-6 20: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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